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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又是一拳，直接流鼻血，你不知道，要有狼狈就有多狼狈。”彭维夸张地陈述，惹得梁绘岑低头偷笑。

餐厅服务员送来他们的午餐，郑晓江始终一言不发，直到听不下去了，才问道：“喂，彭先生，好像当时你并不在场吧？”

“Ken跟我说得很详细。”彭维扭头说道：“如果真的是在现场，我一定录下来。”

梁绘岑瞥了一眼郑晓江，试探地问：“那郑先生为什么要把肖先生打得流鼻血？”

“他卑鄙，对女孩子下那种药。”彭维突然想起什么，于是又问：“对了，那个女孩子后来怎么样了，我听Ken说，你把她带走了。”

梁绘岑瞅着郑晓江，等了好一会儿，却见郑晓江淡淡地说道：“看来我今天最大的败笔是留你这个家伙跟我共进午餐。”

梁绘岑扑哧一笑，彭维撇了撇嘴，不悦地质问：“你这臭小子，我可是抛下我的橙橙陪你，你倒好，居然嫌我多余。”

郑晓江举杯敬梁绘岑，又对着彭维说道：“这里有美食美酒还有美人，你说呢？”

彭维笑着摇了摇头，放下餐具，抹着嘴巴说道：“算了，我也不是不识趣，被你气饱咯，不打扰郑先生的好事。”

说着，彭维站起来准备离开，郑晓江并没有流露出挽留朋友的眼神，反倒是梁绘岑有些不太好意思。

“彭先生没事吧？”

“他要按时报道，你以为他真的那么识趣。”郑晓江切着牛扒，轻嚼着说。

梁绘岑优雅一笑，忽地又问：“那后面那个女孩呢？”

郑晓江顿了顿，放下餐具，抹着嘴反问：“你很想知道？”

“不，我不是多管闲事。”梁绘岑尴尬地解释：“我只是好奇哪个女孩这么幸运，被郑先生所救。”

***

雪禾出门时，看到走廊地上有一本杂志，于是她拾起来翻开，看到里面的婚纱，雪禾顿时被吸引。

“不好意思，这是刚才我掉出来的。”管理处的清洁阿姨推着卫生车经过，看到雪禾手中的杂志，抱歉地说。

“阿姨……”雪禾从自己兜里摸出仅有的十块钱，递给她说道：“我想买下这本杂志。”

阿姨一愣，而后笑道：“哦，你喜欢啊，没关系，你拿去吧，反正也是别人不要的。”

“谢谢阿姨。”雪禾开心不已，捧着杂志返回公寓。

雪禾坐在地上翻阅杂志，上面的婚纱设计令她爱不释手，其实在孤儿院的时候，雪禾自学设计，就是想以后能有机会为自己亲自设计一套专属婚纱，当然她的梦想还很遥远，因为孤儿院没有能力扶持她，所以她的自学设计还很有限，可是她在孤儿院所设计的东西一直受到长辈们的好评。

想着，雪禾又找来白纸和铅笔，她闭上眼，想什么就画什么。

或许在自己专注拿手的一件事的时候才能找到自信，雪禾将脑海中的郑晓江的一举一动画在纸上；他的双瞳，似冰冷的琉璃，可是雪禾却觉得他伪装得漠不关心，其实并不是他口中所说的那样无情无义。

“嘟——”电话录音打断了雪禾的沉思，将她从恍惚中惊醒。

“少爷，老夫人心脏病突发，您回来看看吧。”电话中苍老的男声几乎用上哀求的语气。

雪禾一怔，反应过来后觉得事情不妙，于是她也没多想，便去自己房里翻找郑晓江的名片，按照上面的手机号码拨动郑晓江的电话。

餐厅里，仿佛陷入僵局，梁绘岑没有等来郑晓江的回答，她意识到自己多嘴，便举杯歉意地说道：“郑先生，我敬你一杯。”

“呜呜——”手机的震动令郑晓江放下酒杯，他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是公寓的号码，忍不住有些惊讶；要说郑晓江从不接陌生号码，并且将郑宅的号码和所有郑宅佣人的手机号码全都拉入黑名单，所以郑家的人没有办法只能拨打公寓电话寻找郑先生。

“郑先生，您电话好像一直响个不停。”梁绘岑瞥了一眼屏幕上的号码。

郑晓江迟疑片刻，站起来说道：“不好意思，失陪一下。”于是他拿着电话走出餐厅，在外面的廊厅中接了电话。

“郑先生，刚才好像又是郑宅的人打电话过来，他们说老夫人病重，请您回去一趟，我觉得……”雪禾像是机关枪，砰砰地说了一大串。

“你闭嘴。”郑晓江冷冷地打断，严厉地说：“我早上出门的时候怎么跟你说的？不要管郑宅的电话。”

“我没有接，是电话录音。”雪禾委屈地解释：“并且我觉得那个人说的时候真的好担心，我想他所说的那个老夫人可能真的病得很严重，所以……”

“所以你就多管闲事？”郑晓江啐了一口，愠怒地质问：“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发表自己的意见？我有要你管我的家事吗？”

雪禾无言以对，握着电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多事，你就给我滚出公寓。”郑晓江怒气腾腾地喝道。

“嘟嘟嘟——”郑晓江挂断电话，雪禾僵着身子坐在沙发上，好半天她才缓过神来放下电话。

雪禾觉得心里空空的，思绪很混乱，郑晓江的意思是想让自己滚出去还是……

就算真的无家可归，可是她是不是应该保持仅有的尊严？雪禾瞥见茶几上的画像，刚才她还觉得心里很充实，谁知一个电话就毁了她好不容易筑起的堡垒。

郑晓江握着手机冲到餐厅里，他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对着梁绘岑说：“不好意思，梁小姐，我有点急事要处理，我已经买单了，下次一定加倍补偿。”

梁绘岑站起来还想问原因，可是郑晓江匆匆忙忙的背影令她根本没有机会追问；刚才的电话究竟是谁打来的？看来对郑总的影响不小。

郑晓江驾车驶向郑宅，也不知为什么，挂了电话后他突然受到雪禾的影响，反而心中浮现一丝担忧，是担忧郑宅里面那个狡猾的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