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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禾定下心之后还是拿着毛巾为郑晓江轻轻地擦拭脸颊上的汗渍，虽然她知道郑晓江不会因为自己的解释而缓解生气，可是作为始作俑者，她不能退缩，于是一边又对着郑晓江柔声说道：“郑先生，我知道错了，你可不可以放过雪瑶，她是我的姐妹，她也不是故意冒犯，她真的是无心的。”

就在雪禾为雪瑶找机会求情的时候，突然郑晓江睁开眼，深邃的眸光泛着异样的涟漪。

“啊，郑先生……”雪禾惊得倒抽一气，还以为郑晓江醉得不醒人事，可是他却如此平静地注视着自己。

“你刚才说什么，要我放过她？”郑晓江冷笑一声：“凭什么？”

雪禾觉得有商量的余地，于是兴奋地说：“其实事情是我的错，衣服是我送给雪瑶的，跟她没有关系，她根本就没有偷过衣服。”这丫头看来还是没搞清楚问题不在于谁偷了衣服。

“你的错？”郑晓江猝然坐起来，切齿怒问：“你有什么错，你不是认为衣服不适合你吗？你宁愿送给别人也不穿。”

“我见雪瑶喜欢，所以……”雪禾为自己争辩，可是郑晓江似乎耗尽耐心，他抓起雪禾的手臂，恶气腾腾地啐道：“好，你说是你的错，那么你应该知道犯了错，就要被惩罚。”

“惩，惩罚？”雪禾吓傻了，一时呆住，她可没想到事情的结果居然这么严重；紧接着，她又被郑晓江拽到他的卧室，并且狠狠地甩到床上。

“郑先生……”雪禾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双手伏在胸前，向后挪动。

郑晓江咬着牙，他不应该被束缚，凭什么要在乎她的感受，他向来是要什么有什么，对，他要她，此时此刻，他全身细胞里仅存的理智被酒精麻痹，其实从下午在酒店对着梁绘岑的时候，他就很清楚自己内心强烈的要求。

“要我放过你的朋友，就要看你的表现。”郑晓江一边脱掉衬衣，一边向前逼近。

雪禾摇着头，恐惧地低喃：“不，不是这样的，郑先生，你冷静一下好吗？你，你不是这样的……”

郑晓江扑上去将雪禾压在身下，他想堵上这张试图唤醒自己的嘴，于是他紧紧地贴上她的脸，受到惊吓的雪禾躲避不及，还是被郑晓江狠狠地吻住；他的吻太无情，太霸道，未经人事的雪禾根本招架不住，她的抗拒令郑晓江越发失去理智。

“嗯，郑……”雪禾微启唇瓣，不料让郑晓江有机可乘，直捣黄龙。

“呲——”郑晓江抬手撕毁雪禾的衣服，露出的香肩微微颤抖，她真的是害怕极了，就算她心里爱着他，可是他的粗暴令雪禾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就是她认定的守护神。

“求求你，不要……”雪禾被郑晓江固定在床上，她知道自己比不过对方的力气，再挣扎也是徒劳，于是她停止了反抗，然而眼角的泪水划过她的脸颊，向两边晕开。

郑晓江吮吸雪禾的耳垂时，不小心沾到泪水，就因为这冰冷的泪水，一下子将他从地狱拉了回来；仿佛心里被狠狠地抽了一下，他先是弓着身子，低头注视身下的女人，她的泪眼溢出惊恐。

他这是做什么？郑晓江从床上跳下来，同样难以置信自己的暴行。

雪禾屏着呼吸，全身紧绷不敢松懈；郑晓江有些心虚看到她这个样子，于是逃出卧室冲到洗手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郑晓江又打开水龙头不停地洗脸，似乎想将之前的记忆抹去。

再抬头，凝视镜子中的自己，原来他也是这么可怕；郑晓江不想看到自己，于是愤怒地朝着镜子一拳过去……

“哐当——”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了雪禾，她爬起来看到郑先生不见了，而且浴室传来奇怪的声响。

郑晓江气喘吁吁，他将发泄转移到自己身上，雪禾闯入时，看到郑晓江的左手手背渗出不少鲜血。

“啊！”雪禾捂着嘴，退后两步跑去找来药箱。

“不要碰我。”雪禾想为郑晓江包扎，可是郑晓江依然避开她。

“伤口这么深，会发炎的。”雪禾停不了对他的关心。

郑晓江没有再排斥，反而平静地看着雪禾为自己包扎伤口；他也害怕，他的害怕她不懂，他究竟怎么回事，是不是面对她越不受控制。

“你去休息吧。”郑晓江忽然沉声道：“我不会对付你朋友。”

雪禾垂头说道：“暂时不要沾水。”

“但是你这个朋友根本不值得你这样袒护。”郑晓江似乎和雪禾说的话不在一个点。

雪禾顿了顿，静静地说：“是她救了我。”

郑晓江疑虑地微蹙，雪禾继续说道：“当时，我露宿公园，有几个小流氓对我动手动脚，她经过看到了，可是她不顾一切帮我赶走这些坏人。”

“如果一个人被坏人所救，那救他的人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郑晓江坐在地上，苦笑一声说：“我就是坏人。”

雪禾跪坐在地上，摇头说道：“你不是，你在我心目中是好人。”

“好人？”郑晓江倚靠着墙壁，冷冷地笑道：“是好人刚才就不会这样对你，我的行为跟肖哲宇有什么分别？”

雪禾咬着唇，坚定地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永远都认定你是好人。”也是我的守护神，不过这后面这句话，她不敢说。

郑晓江定神又问：“我一直搞不明白，为什么当初在卡门金屋，你会要求我救你？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救你？”

“感觉。”雪禾莞尔一笑：“这是一种感觉，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我想，这是女人与生俱来的感觉。”

“但是，你确实打乱我的生活，并且我觉得你好烦。”郑晓江的认真并没有让雪禾伤心，也许听多了，她反而无所谓了。

“我是啰嗦了点，可是我希望郑先生能明白，我是为了你好，绝不是故意烦你。”

“烦就是烦，没什么故意不故意。”郑晓江轻笑一声，站起来说：“好了，折腾一晚上，你不累，我也累了。”

雪禾也跟着走出去，她站定在浴室门口，突然喊了一声：“郑先生……”

“呃？”郑晓江回头一望。

那女人，又站在灯光之下，洋溢着微笑说道：“晚安。”

郑晓江没有回应，他背对着她反而勾起嘴角，这是一股清泉浇过心间，淡淡的味道，不能太急，慢慢品尝才有它独特的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