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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电梯门缓慢打开，从里面走出来的两人有说有笑。

“送留离去宠物店。”

“我真的有经验了，这次一定不会弄得浴室乱七八糟。”

“不行，送他去宠物店，否则我赶你出去。”

“你这个人不要动不动就赶走人家。”

郑晓江猝然间止步，吓得雪禾也跟着停下来，他们站在公寓门口，特别是郑晓江，整个身子几乎绷起来；雪禾抿了抿嘴，看着房门，又对着郑晓江问道：“郑先生，我们不进去吗？”

“公寓有人。”郑晓江的敏感吓得雪禾大吃一惊，她还以为是来了贼，我的天，大白天的这个贼居然敢闯入公寓，还是这种高级公寓，那他们要不要先去把保安大叔请上来啊？

就在雪禾胡思乱想之际，郑晓江却伸手按了密码。

“滴滴，啪——”门弹开，雪禾的心脏跟着跳了一下，她还在幻想与小偷搏斗的场面，可是郑晓江已经侧过身走了进去。

雪禾谨慎地跟着郑晓江，还有狗狗，她得保护着，免得等一下狗狗受了惊吓又是落荒而逃；可是，公寓一切正常，并没有想象中的凌乱，不过公寓确实有人，还不止一个人，是两个。

郑晓江走到客厅，笑了笑说道：“你怎么来了？”

雪禾站在玄关观察坐在沙发上的妇人，不禁暗忖：这不太可能吧，小偷是两个女人？其中一个还有点老了。

“来看看你是不是在外面风流快活得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了。”沙发上的女人说话的口吻与郑晓江尖酸刻薄的时候还真是如出一辙。

雪禾看得忘了及时收住目光，没料到沙发上的女人也杀过去眼神，吓得她倒吸一口冷气，简直是内伤；雪禾手一颤，松开了留离，而留离跟着扑上去，在老妇人脚边转来转去，看似很亲昵。

“哎哟呦，我的小宝贝，真是很久没有见你了。”老女人抚摸着留离的背部，笑着说道：“看看，你真是瘦了不少。”

“瘦了好，它这么大年纪不能再胖了。”郑晓江坐在沙发另一头，意味深长地说道。

老妇人抬眸望去，这回眸子里的杀气稍稍退了些许，令雪禾暂时可以缓解心中的不安；同时将雪禾打量一番，这丫头似乎在她眼中立刻被判了死刑。

“她就是你的新欢？”老女人不屑地啐道：“看来你的品味真是越来越差了。”

雪禾觉出来，这老夫人绝不是小偷，她与郑晓江之间有种微妙的关系，所以她身上才会有这种逼人的气势。

先不管她是谁，过门就是客，于是雪禾从厨房泡了茶端出来；老夫人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雪禾，被她盯着一定不好受，所以雪禾才会战战兢兢，浑身不自在。

“请用茶。”雪禾蹲下来，将茶杯搁在茶几上，她瞥了一眼茶几，上面有本杂志，这是前不久她也看到的杂志，她莫名地被登上头版头条，虽然郑先生叫她不必在意，可是她还是很担心，她担心郑先生，不是担心自己。

郑晓江慵懒地问：“除了来挖苦我，你还有什么事吗？”

“你玩多少女人，我都没有管过，但是这一次，你是不是玩得有些过火？”老夫人不悦地瞪着雪禾，其实雪禾并不太清楚她口中所指的女人其实就是指自己。

“你说她？”郑晓江邪笑一声，不以为然地说：“我说外面那些八卦记者喜欢胡编乱造，什么时候您老人家也喜欢胡思乱想了？”

“那她是怎么回事？”老夫人扭头质问：“你的公寓从不留女人过夜，这一点我很清楚。”

“她不过是个女仆。”郑晓江轻描淡写地说：“你郑宅那么多佣人，怎么？你儿子我找个女仆，还得向你汇报，得你批了同意，我才能找个女仆伺候？你这不是霸权主义吗？”

儿子，母亲？雪禾吓得一怔，原来他们是母子，她是郑先生的母亲；雪禾不敢正眼看，但是她心里肃然起敬，更加不敢怠慢。

郑老夫人横眉一蹙，重新又端详雪禾，冷冷地问：“是不是真的？”

“呃？”雪禾被郑老夫人没头没脑这么一问吓得恍惚，可是她觉得她应该回答一声，于是点头说道：“我叫雪禾，是郑先生刚请的女佣人，不过我主要负责照顾留离。”

郑老夫人将信将疑，仍然不客气地再问：“那你之前是不是在卡门金屋这种地方做事？还是那儿的陪酒女？”

“妈……”郑晓江突然拉下脸，愠怒地问：“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我问她，你不必插嘴。”郑老夫人严厉地喝道。

雪禾看了一眼郑晓江，小心地回道：“是的，我之前是在卡门金屋做陪酒女，可是……”

“所以你想借此机会接近郑先生。”郑老夫人打断雪禾的解释，咄咄逼人地冷啐：“然后以为就此迷惑郑先生，从女仆变成他的女人，是不是？”

“妈。”郑晓江坐不住了，他蹭地站起来，居高临下地冷喝：“她是我的人，我不许你这么侮辱她。”

“老夫人，雪禾从来没有这么想过。”雪禾颔首说道：“我知道自己是什么人，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所以对郑先生，雪禾从来都不敢有非分之想。”

“是吗？”

“你到底想干什么？”郑晓江一步上前，挡在雪禾跟前，对着母亲质问：“你要是相信杂志上面的鬼话我没意见，但是不是每个人都是你想象的那样肮脏。”

“既然你这么袒护她，可见她这个女仆倒是做得挺让你逞心如意的。”郑老夫人也站了起来，不甘示弱地说道：“要想我相信，其实也简单，这样吧，今天呢，我把她带回郑家，我很好奇，到底她有什么好，把你伺候得连家都不想回了。”

“没有她，我还不是照样一直住在公寓。”郑晓江怒气地说。

“那么你是不肯借她给我试一试？”

“这有什么好试的？郑宅的女仆难道还少吗？”

“那我就每天来公寓，让你不得安宁。”

“你……”

雪禾从郑晓江身后走出来，着急地说：“郑先生，既然老夫人看得起我，那就让我试试吧，我相信自己可以的。”

“你答应去郑家？”郑晓江诧异地问。

雪禾没觉得去郑家有多可怕，她当然不了解郑晓江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何况，她只是觉得有机会能见一见郑先生真正的家，一定是个很幸福的乐园，怀着这样的想法，她的脑袋根本就不可能装得下其他的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