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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半年的业绩……”公司其他部门经理汇报上半年的销售情况，可是坐在办公椅上面的郑晓江却魂不守舍，精神不太集中。

彭维敲了敲郑晓江的手，又偷偷地在椅子下面踩了他一脚；郑晓江晃过神来时，看到会议下面的部门经理全都低着头窃窃私语。

“郑总，需不需要再汇报一次？”营业部的经理忍不住问道。

“不用了，你们整理好之后，将报告交给阿May，我会再详细看一遍。”郑晓江站起来匆匆地说：“今天到此结束，散会。”

彭维没想到今天的会议是历史上最短的一次，他将所有东西交给身边的秘书，然后跟着跑了出去，来到郑晓江的办公室。

“喂喂喂，你太不正常了，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彭维一进入办公室，喋喋不休地问道：“老实交代，你怎么回事？昨晚上是不是……”

“我今天想早点走。”郑晓江在办公桌上面整理自己的东西，根本不理睬彭维的疑惑，说道：“我没事，只是想起有些事情要处理。”

“你没事？”彭维撇着嘴，啐道：“我相信你，那就是我有事。”

郑晓江拍了拍彭维的肩膀，冷静地说：“这个公司早晚是你的，现在你不能再玩了。”

“喂……”彭维惊得倒吸一口气，追上去说道：“晓江，你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你没事吧？别吓我，我顶多答应你以后会多抽空来公司，但是你不能不管公司啊。”

郑晓江忽地止步，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想是时候跟我家里那只老狐狸谈判了。”

***

来到郑宅，惊喜与灾难接踵而至，郑宅果然是极富之家，占地广阔，比以前住的孤儿院还要大；前院的欧式建筑富丽堂皇，后院的楼台水榭又是古香古味，别有一番风景，总之来的第一天，雪禾觉得自己是掉进了童话故事里的城堡，就像是小时候听妈妈讲故事时，说的城堡，城堡里面什么都有，除了美丽的公主，还有……

“喂，你又发什么愣，还不快点？”郑宅女佣人蓉姐其实是个四五十岁的老妇人，她因为有郑老夫人的“指示”，要特别“关照”这个新来的女佣人，所以以往其实和和睦睦的蓉姐，现在却变得处处刁难雪禾；正如母亲所言，城堡里有公主就一定还有恶毒的皇后或者心狠的仆人。

雪禾早上天不亮就被人从睡梦中拉起来，之后就在下人房的外面一直不停地洗衣服，她不晓得哪里来的衣服，越洗越多，反反复复地洗，蓉姐不满意，她就要重新洗，总之一双手都刷白了，看来衣服没干净，她的手倒是十分干净了。

难道有钱人家里不用洗衣机的吗？雪禾不明白；她当然想不明白，这就是老夫人故意整治她，其实这些衣服被褥都是有专门的洗衣房，怎么可能需要雪禾亲自动手，可惜的是雪禾在郑家又不认识人，就算有人可怜她，也不敢说一句话，因为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新来的女仆好像得罪了郑宅的女主人，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了郑老夫人，简直就是自己找死。

蓉姐煮好茶命雪禾送到二楼的书房，老夫人喜欢在书房看看书，雪禾战战兢兢地上了二楼，她推开门走了进去，可是郑老夫人明明察觉有人靠近，却还是往后退了两步，故意撞到雪禾；茶杯直接翻倒，为了不让茶水溅到老夫人身上，雪禾当时也没躲闪，反而接住了茶杯，任凭滚烫的茶水将自己的手背烫伤，她也只能忍气吞声。

虽然雪禾很用心，可是郑老夫人却转过身来，冲着雪禾斥骂：“你搞什么，怎么端杯茶也这么糟糕，哎呀，我的地毯，你知道不知道这地毯是有多珍贵……”

“老夫人，雪禾不是故意的。”雪禾跪下来用手捡起地毯上面的茶叶，可是地毯还是沾了茶汁。

郑老夫人深吸一口气，恶气腾腾地骂道：“哼，这么一点小事都办不好，你看看你，有什么本事伺候好我儿子？”

雪禾用自己的衣服试着擦拭地毯，希望能缓解茶汁在上面留下的痕迹，而老夫人的愤怒似乎不在地毯上，她指着雪禾，怒不可遏地咆哮：“你笨手笨脚地什么都做不好，我看你不是用这双手伺候我儿子，是用自己的身子伺候了他，可是像你这样的女人身子不干不净，哼，我就想不明白，晓江他究竟看中你哪一点。”

雪禾听出郑老夫人的话中之意，她仰起头，竭力地争辩：“老夫人，雪禾和郑先生之间是清清白白的，我们什么都没有做过，我真的只是他的一个女仆而已，我平时就是照顾留离，可能做的事情确实不是很多，可是雪禾能学好的，真的可以学好。”

“够了。”郑老夫人白了一眼雪禾，冷冷地叱喝：“我明确地告诉你，我要你来郑家根本就不是要试探你做事如何，我就是要折磨你，要让你认清楚自个儿是什么样的身份；哼，多少女人都想接近我儿子然后攀龙附凤，也许她们还有点资本，可是你，一丁点资格都不配有；你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我知道你们的手段，迷惑男人嘛，对你们是易如反掌，不过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可惜你碰到的是我，是我这个郑家的老太婆，我的手段也一样让你生不如死。”

雪禾顿时傻了眼，没想到自己在郑老夫人心目中居然是这样的地位，她是不是把自己推入了火坑？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郑老夫人凌厉地冷笑：“还有，如果我知道你对郑先生告状，你应该清楚比现在痛苦十倍是什么样的感受。”

雪禾抿了抿嘴，愁云淡淡地说道：“老夫人请放心，雪禾不是喜欢嚼舌根的人，可是雪禾也想说一句，无论发生什么，无论老夫人怎么想，雪禾还是那句话，从始至终，雪禾都没有妄想攀龙附凤，雪禾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不需要老夫人提醒。”

“你知道是最好。”郑老夫人傲慢地哼道：“滚出书房，今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踏入书房半步，弄脏我的书房，就是卖了你，你也赔不起。”

“是。”雪禾捏着茶叶退出书房，她的心好痛，远远超过了手背上烫伤的疼痛；雪禾一直跑回下人房，她回到自己房间把门关上，她抚摸受伤的手背，之前一直忍住的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出来。

“呜呜，为什么，为什么连我幻想的权利都要夺走。”雪禾抹去泪水，伤心地哽咽：“我只想默默地爱着他，我真的没有奢求什么啊！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