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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种好呢。”雪禾停在辣椒酱的位置，好几种牌子令她左右为难；郑晓江扁着嘴也跟着浪费不少时间，别以为他同意陪她一起逛超市，就是这样打发时间，要知道他郑晓江每分钟都是在赚钱，现在居然花费精力陪小妮子挑选辣椒酱，他自己都有些不太相信潜在的忍耐力尽然还是支撑他坚持这么久。

雪禾拿着辣椒酱的同时想起另外一件事，于是扭头小心地问：“郑先生，我听老夫人说，你是不吃辣椒的，可是那一次雪禾做了凉拌菜，你好像并没有说你不吃辣椒。”

郑晓江本来闲来无事地张望，然而雪禾这么一问，弄得他有些尴尬地蹙眉：“我离开郑宅两年了，我口味改变，她怎么知道。”

“这么说，你现在也喜欢吃辣椒？”雪禾充满希望地追问。

“谈不上喜欢吧，反正能接受。”郑晓江想到自己曾经一口气吃掉三盆凉拌菜，然后辣得整个人都醉了。

雪禾将辣椒酱放在购物车里面，莞尔一笑：“那以后雪禾多做一些，让郑先生知道，其实辣椒真的很好吃。”

郑晓江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问：“你就这么喜欢吃辣椒？”

“是啊。”雪禾一边选着物品一边无意地说：“我之前一直住在湘北市，我妈妈很喜欢吃辣椒，我才几岁就开始跟着妈妈吃辣椒了；不过我妈妈曾经说过，胃不舒服的时候，爸爸会用手捂着她的胃，她说爱的力量会让胃没那么痛苦，我想爱的力量能胜过一切吧。”

“吃多了确实对肠胃不好。”

“戒不掉啊。”雪禾认真地看着郑晓江说道：“这是喜欢的感觉，不可能那么容易戒掉。”

郑晓江避开雪禾的目光，看了看购物车，不悦地说：“你看看你，买了这么多没什么用处的东西，好像一件重要的东西都没有买。”

“谁说不重要。”雪禾较真地说：“那是对你不重要。”

“你再不快点，我就先走了。”

“那我自己回去。”雪禾继续挑选，在超市闲逛是每个女人的天性，东西还是货比三家的好。

郑晓江一看到雪禾对相同物品好几种牌子无法抉择的时候简直要发狂了，他夺过雪禾手里的两种牌子全都扔进购物车。

“我，我不要这么多。”

“既然你无法选择，那就两个都要。”

“怎么能这样，明明只需要一样，多拿就是多余的。”

“我说拿两样就拿两样，付钱的是我。”

“不必要就不要浪费，你不心疼钱，我还心疼呢。”

“我有要你心疼我的钱吗？”

“我……”

“嘿嘿，你看看这小两口肯定是新婚。”路过的大妈偷偷地笑着议论。

“可不是，真是有意思，年轻时候争吵才是乐趣，等老了就晚咯。”大妈/的闲言碎语传到两人耳中，雪禾飞红了脸，不好意思地对着大妈解释：“我们，我们不是夫妻……”

郑晓江反而无所谓，推着购物车走到另一头，雪禾紧张地跟上去，小声地说：“反正不能拿两样，只能选一种。”

“那就选我挑的。”

“你……”你怎么这么霸道，后面的话雪禾咽下去没有说出来。

***

家庭医生收拾好自己的工具，忧心忡忡地对着郑老夫人说道：“老夫人，不能再拖下去了，要尽快做手术。”

琪琪惆怅地问：“成功的几率还是只有一半？”

“拖下去只会降低成功的几率。”医生关心地说：“按我的建议，还是尽快吧。”

“我知道了，你先走吧。”郑老夫人想坐起来，于是琪琪将抱枕放在老夫人的身后，看到郑老夫人脸色苍白，琪琪没有了斗嘴的心思。

医生离开后，老夫人幽幽地说：“难道我真的又错了？”

“老夫人……”

“一个是这样，两个还是这样。”郑老夫人忧虑地叹道：“就没有一个能让我省心。”

琪琪安抚地说：“其实暂时放手不管，或许才是最好，少爷的脾性，我们也清楚，您越是阻挠他越是要跟您作对，反而成全了他们。”

郑老夫人扭头瞪着琪琪，板着脸：“那你之前不说。”

“我提醒了您啊。”琪琪无辜地眨了眨眼。

***

“晓江哥……”苏橙橙的嗓门最大，郑晓江开门迎接了朋友，除了苏橙橙，还有彭维和苏米娜，他们结伴而行一道来探望郑晓江。

说是探望郑晓江，其实是想看看这个传说中的女人，当然苏家两位小姐是认识她了，只是没有想到她真的就是晓江的新女伴；彭维想起过往郑晓江为这个女孩所做的行为，当然就有些理解了，可是最不理解的还是苏橙橙，所以一进来公寓，橙橙就迫不及待地向雪禾靠拢。

“真的？你说晓江哥真的吃辣椒？”苏橙橙像是发现新大陆，惊呼地问。

雪禾一边忙着泡茶一边说：“辣椒酱都是他买的，你说呢？”

苏橙橙看到餐桌上的辣椒酱，喃喃自语：“看来晓江哥真的变了不少。”

“苏小姐，这些是花茶，你要不要也喝一杯？”雪禾可没空余时间陪苏橙橙发愣。

“晓江哥喜欢喝咖啡。”苏橙橙似有不甘地说：“曾经有人一直夸他煮的咖啡最好喝。”

雪禾根本就没在意，反而语重心长地说：“其实咖啡喝多了对身体不好，以后你们还是多喝点花茶吧。”

“可是，可是晓江哥他喜欢啊……”苏橙橙一跺脚，令雪禾大惑不解，也不知道这大小姐究竟想较真什么。

苏米娜开车送苏橙橙回家，可是一路上发现坐在副驾驶的小姐闷闷不乐，她以为又是彭维惹的祸，便故意说道：“刚刚人家要送你，你又不肯。”

“姐，你说晓江哥是真的喜欢这个叫雪禾的女孩子吗？”苏橙橙根本就没把心思放在彭维身上，她一直都惦记着公寓的事情。

苏米娜没料到妹妹这么问，于是沉下心来思虑地说：“你是想看到晓江哥一直萎靡不振，还是像现在这样高高兴兴？”

“可是韵离姐又不是不回来。”苏橙橙不服气地说：“相较韵离姐，这个雪禾哪一点配得上晓江哥？我不相信，我绝对不相信晓江哥真的把韵离姐忘得一干二净了。”

苏米娜直直地盯着前方，并没有回复妹妹的猜测，实际上她也很困惑，究竟晓江是为了逃避所以随便找了个寄托还是……

“不行，我要马上把事情告诉韵离姐。”苏橙橙咬着唇，下定决心；苏橙橙之所以坚持学舞蹈话剧就因为她已经将学姐马韵离当作自己的偶像，本来两个自己所崇拜的人可以牵手在一起，哪晓得出了点意外，并且现在意外的漏洞越来越大，令不相干的人都跟着瞎着急。

雪禾在客厅收拾，郑晓江却在厨房煮咖啡，咖啡的香气四溢，令雪禾禁不住地叹道：“好香啊。”

郑晓江骄傲地勾唇，斜睨一眼雪禾，懒懒地说：“咖啡的香浓是其他东西比不上的。”

“难怪你这么喜欢喝。”雪禾走到厨房，靠近郑晓江，嗅着香味又问：“刚刚我听到他们说，你生日马上要到了？”

“嗯。”郑晓江的注意力全都在煮咖啡的事情上，对于雪禾的提问，他随口应了一声。

“那，那你们准备怎么庆祝？”雪禾很期待能有机会跟他过生日，这是他们在一起过的第一个生日，或许她能近水楼台先得月。

郑晓江迟疑片刻，冷瞟一眼雪禾说道：“他们应该替我安排好了，这个不用你操心。”

雪禾紧张地点了点头，她当然知道他身边那么多人一定会代替她做好这些事情，可是她也很想让郑先生知道，其实自己也很希望陪他一起过生日；当然，雪禾很清楚自己的轻重，应该说在郑先生心目中，她并不重要，因为生日是要跟最重要的人一起过才显得有意义；那么说，她尽可能地送点什么，以表达她的感恩，只是雪禾身无分文，她应该送什么？就算有钱，郑先生根本什么都不缺，她似乎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送给对方，并且让对方一辈子都记得。

等一下，雪禾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一个令她不敢往下想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