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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大人，不知屈尊来此寻找小人，究竟所谓何事？”

厨房的管事惶恐地跪拜在地上瑟瑟发抖，他的头已经不敢抬起，深怕触怒了几位长老。

就在刚才，赵家五长老带领着一众人直接杀到了厨房，点名要见他，这可把他吓得够呛。

他在赵家辛勤忙碌了十余年，何时见过这种阵仗，唯一见过的高位之人，还是不久前主动找上门的赵如月。

刚才，似乎赵如月也在人群之中，这让他不由地松了口气，他好歹也是帮对方做过事的，兴许赵如月会出面帮他解释一二也说不定呢？

可怜这管事哪里知道，赵如月现在巴不得让他直接消失在赵家，怎么可能还会帮他解释？

五长老看着跪俯在地的管事，直接开口道：“抬起头来，看着我，我身旁这位，你可认识？”

那管事闻言，颤抖着抬起自己的头，朝着五长老身旁看去，他一眼便看认出了秦沧。

“这不是被我勒令上去送菜的那个杂役嘛？！快说，是不是你触怒了诸位大人！”

在后方的赵如月听到这番话已经心如死灰，她已经做好准备要亲手清理门户。

五长老不悦地皱起眉头，他现在的心情并不是很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给我装傻不成？！”

此话一出，那管事立刻颤抖地趴在地上，结巴地说道：“小人……小人……是真的不知道大人的意思。”

“可否让在下说上几句？”秦沧看向有些愤怒的五长老，问道。

五长老扫了秦沧一眼，轻微的点头。

“感谢信任。”秦沧客套了一句，上前一步来到那管事的身边，半蹲在地上，伸出手抬起了对方的脸。

“我这张脸，你当真不认识？些许是刚刚没看清，现在你再仔细看看。”秦沧露出一个胜券在握的笑容，注视着对方脸上的每一寸肌肉的变化。

不知为何，在这样被秦沧盯着之后，那管事心中顿时升起一种被对方看透了一切的感觉。

管事别过脸，希望不再被燕飞尘注视，辩解道：“我确实不认识你，我不可能知道每一位在我手下的杂役究竟姓甚名谁……”

“这样啊……”秦沧停顿了片刻，“你不认识我不要紧，我可以好好和你说说我的事迹，等我说完，你一定就会想起，我究竟是谁。”

“我曾是一流落街头的孤儿，幸得叶家收养才免于饿死街头……”秦沧说到这里有些缅怀。

“而当我十三岁那年踏入修行之路时，我成为了苍蟒山众人讨论的焦点，那曾经是我最为辉煌的时刻，三个月打通九窍，整个苍蟒山无人能出其右，你能明白这究竟是什么概念吗？

此刻在座如此多的人，你不妨去问问他们，有谁敢说自己能在刚踏入修行之路的三个月打通九窍，我想，没有人吧？”

秦沧的语气之中带着自豪，没错，这天赋放在谁的身上，都是足以自豪的，倘若没有接下来发生的一切的话。

这厨房管事自然明白三月通九窍究竟是个什么概念，他本身也是打通了九窍之人，只不过他的九窍，花费了整整六年的时间才彻底打通，之后多年更是一点突破练气的动静都没有。

这就是修行的残酷，天赋极佳之人，仅需数天数月，就远胜他人数年甚至十数年的苦修。

“可惜，人有旦夕祸福，在我的一切抵达了顶端之后，上天却给了我莫大的打击……

收养我的双亲在与其他家族争夺领地的过程中不幸被贼人所害，而我在不久之后，失去了那引以为傲的天赋。

三个月打通九窍，可在后续的三年内，我修为却没有丝毫的寸进……从万人举目的天才到众人鄙夷的废才，我成了这苍蟒山众人茶余饭后的笑谈。

现在，你知道我是谁了吗？我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要是还认不出我来，是不是太说不过去了一点？”

在听完秦沧说出这些话之后，那管事陷入到了沉默之中，只要是最近两年在苍蟒山生活的人，绝对都听说过秦沧的传奇经历，说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此人我看就是那间谍无疑，无需再和他多费口舌，还是乘早杀了为妙！”赵如月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人群的前列。

管事闻言顿时瞪大双眼，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看向赵如月，间谍这名头，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管事能担当得起的。

“小人怎么可能会是间谍！小人勤恳在厨房工作十多年，丝毫不曾有过二心！”管事挣脱秦沧的手，快速爬向赵如月。

“你这间谍，到了这个时候还想暗害我不成？！”赵如月愤怒地说道，身上灵气涌动，抬腿一脚踢在那管事身上，将他踢飞老远。

可怜这管事一直将赵如月视作救命稻草，哪曾想对方现在却成为他的索命阎王。

“五长老已经检查过你的出行记录，已然发现其中的诸多异常，想必赵家的部分细节，你很早就已经被你传递了出去，倘若不是秦公子发现了你的端倪，赵家全体说不定那天就被你一人毒死！”

那赵如月之前是动用了全力，一位练气境的攻击，管事这一九窍凡人如何能够抵挡？现在的他五脏六腑均已开裂，能说出话来都是极为勉强。

“你下手太重了。”五长老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赵如月。

“他间谍身份既已败露，我也是害怕他对我图谋不轨……”赵如月摆出一副有些后怕的姿态说道。

那管事在听到这话之后，已经心如死灰，在赵家这么多年时间，他如何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被赵如月所抛弃。

当初对方前来见自己时，所许诺的那些好处，给他描绘出的光辉未来，现在看来都只不过是一纸空谈罢了。

自己这不过是对方随手摆弄的棋子，若是事成便可在对方的棋盘上前进一步，可要是不成，就会像现在这般，被随意地从棋盘上丢弃。

在赵家十多年的他，虽然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厨房管事，但也清楚被安插上间谍的名头到底是有多么严重。

或许死亡对于他而言，就是最好的结果，万念俱灰之下，他选择了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