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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辰整个人被打到了一旁，他脸色铁青地朝着对方看去，却见打自己的，竟然是……顾思明。

顾思明，顾家家大业大，王辰家里根本不是对手。

顾思明脸色不变，依旧温和，可说出的话却十分不客气：“滚。”

王辰想再说什么，可顾思明已经眸光深深地看着他，王辰心底一抖，到底是灰溜溜地遛出了包厢。

顾思明又扫向包厢内别的男女，冷冷道：“你们也滚。”

众人面面相觑，随即也慌忙跟着王辰跑远了。

盛城非常识趣地按停了震耳欲聋的K歌音乐，又打开了包厢主灯，关掉了花里胡哨的闪光灯，世界总算清明不少。

路言的脸色沉得可怕，他紧紧地盯着顾思明，仿佛要把他看穿。

顾思明面不改色，看向路言，声音依旧儒雅：“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阿言，不至于。”

路言低笑，他眯眼看着顾思明：“不至于什么？”

路言：“顾思明，这是老子的局，你就这么把他们赶走了，我还怎么看好戏？”

他一边说，一边又站起身来，一下子就拉过了始终沉默无言的林露。

他姿态暧昧得伸手捏住林栓的下巴，随后手掌一路往下，探去她的锁骨，胸膛，最终将掌心覆在她的腰肢。

盈盈一握，反复摩挲。

暧昧，又带着作践。

林露始终毫无表情，仿佛只是一只随意摆弄的木偶，遑论尊严。

路言眸光始终盯着顾思明：“是她自己犯贱，这也怪我？”

路言嬉皮笑脸的，语气十分恶劣：“只要出钱，谁都能摸。”

路言：“或者，你也想试试？”

他说话时，眼神始终不曾离开顾思明。

顾思明看着路言，又看着林露，看着她紧捏成拳的双手，看着她眼底的死气，他脸上的温色终是缓缓消失。

顾思明淡漠看着路言：“阿言，这个玩笑，不太好玩。”

路言闷笑两声，更紧地将林露搂在怀里，嘴唇触碰着林露的脸颊，低声道：“玩笑？林露你自己说，你是不是出来卖的？”

顾思明看向林露，眸光深深，一边微不可闻地对她摇了摇头。

是出来卖的吗？

是啊，她是贱，为了钱出卖自己。

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林露也忍不住低笑起来，她摆脱路言的手，从他怀中挣脱出来，然后静静地扫视了一圈在场人，最后把目光重新锁定在路言的脸上。

林露定定地看着他，说道：“是啊，我是出来卖的，你是不是很喜欢听我亲口说出这样的话？”

她说得轻声，云淡风轻，眼中却有越来越重的水雾涌出：“只是阿言，我只把自己卖给你一个人，我以为你会明白我的心意的。”

“毕竟这么多年，我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相互经历了那么多。”

有水雾逐渐控制不住，隐约从她眼眸中往外溢出：“十三岁时我就和你说过喜欢，当时年纪小，以为只要喜欢了，努力了，就能有好结果。”

“你看，我竟然还不自量力，妄想超过苏玲妃，”林露自嘲笑了，狼狈之极，却又透出浓浓嘲弄，“我这样的人，配吗？”

“这么多年我终于明白，什么喜欢，什么努力，全都是自己骗自己。”

她深呼吸：“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看，我走投无路的时候，还是想倚靠你，以为你能给我我想要的，呵…可你和苏玲妃是一样的人，天之骄子，万众瞩目，我真不配。”

灯光下，她笑着说出这些话，可一双微挑眉眼早已湿润，就像是暴雨后的芍药，透着绝望，却美得窒息。

林露其实从小就很要强，现在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想也知道有多难过。

路言心底猛得掠过一丝酸胀，他努力忽略心底异样，讥嘲道：“是吗，只有我一个人？”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前几天在望都，是谁搂着你？还有——”

还有昨天在华庭公馆，你又在亲自送谁？

可后面的话，路言根本没有说出口，他嫌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