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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深肯定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

陆枭按下了电梯按钮，轻轻抽回了被挽住的手臂：“真得抽不出时间。”

虽然同样是拒绝，但他还是加了一句：“听话点。”

我心里不由得一阵苦涩。陆清然和陆枭那么亲密，他都没办法为她破例，而我之前还妄想他会帮我，真是有点儿天真过头了。

想着自己曾计划用极端方法来争取手术机会，那份愧疚就像是海浪一般扑面而来。我没有再多停留，径直离开了。而我并没有发现，陆枭的目光一直紧紧跟随着我，很久都不愿意移开。

教授张先生的办公室就在二楼的转角处。当我到达时，他已经等在那里了，手里拿着一杯热乎乎的枸杞茶，鼻梁上架着眼镜，给人一种轻松愉快的老学者印象，让人感到很亲近。

“关于你母亲的情况，我已经听阿枭详细讲过了。虽然我这儿确实能做手术，不过年纪大了，手可能不太灵活，成功率估计就五成多一点，这事儿我要事先给你打个预防针。”张教授毫不掩饰地说出实话。

我的心猛然一紧，六成的成功率代表的风险太大。教授好像看出我不安，“如果你跟阿枭关系不错的话，直接找他合作的话，几率说不定还能更高点儿。”

我低着头看了半天鞋尖，嗓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卡住了似的，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谢谢您了，教授。麻烦您帮帮忙，给我妈做这个手术吧。”

张教授刚喝了一口茶，看起来对我的决定有点意外，但最后还是默默地点头表示接受。

后来我们仔细讨论了具体的手术细节，直到正午时分我才从他的办公室出来。

出门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一个人。还没抬头看呢，耳边就已经响起一个声音：“是你啊，汪景玉？”

“你还记得我？”眼前的男子露出爽朗的笑容，正是张风朗，陈深在大学时的室友。那时候我常陪陈深去看他们打球，也因此记住了几个队员。张风朗总是最受欢迎的那个，场上的观众都爱为他欢呼。但我俩从没聊过天，我以为他大概不认识我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生病了吗？”他还像上学那会儿那样热情而且乐于助人。

“我是来找张教授帮我妈妈预约个手术的。”我谨慎地回答着，心里隐约知道他们之间有些矛盾，具体什么也没问，所以刻意避免提起陈深的名字。

原本以为这样他就不会再继续往下问了，哪知道张风朗笑眯眯地走近了点说：“是来找我父亲吗……”

原来，张教授居然是他的老爸。

我原本想避开的脚步突然停住了，站在原地犹豫不决，一动也不敢动。

张风朗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运动手表，淡淡地说：“时间不早了，一起吃个饭怎么样？顺便帮我父亲带一份。”

他稍微侧过头，目光穿过车窗，算是向张教授打了个招呼。

我没有理由拒绝这位都市里的大人物。在这个光怪陆离的城市里，谁都不敢得罪。